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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自創] 別問以後過得多好 26

看板: BB-Love

作者: soroimoon (佟玉)

標題: [自創] 別問以後過得多好 26

時間: Thu Nov 6 06:15:48 2025




  


  梧殷還是把馮適嶼往旁邊推,走到一旁快速徹裝,至於馮適嶼不滿地在他肩胛骨咬了

一口這種事,他沒有餘裕應對,換好常服後,他打開門,看見站在門口的浮倚,一邊壓抑

著喘息一邊問:「你之前不是都跟霍恩在同一間換衣服了嗎?」


  


  「啊……那個。」浮倚難得猶疑許久還是說:「先別提那個了,我進去了喔?」


  


  梧殷思考了一下,終究沒攔浮倚,浮倚再自然不過地走進去後,理所當然先看見了沙

發上還沒撤裝的馮適嶼,浮倚眨了眨眼,遲疑地問:「適嶼哥?」


  


  「他們好像沒告訴我要去哪裡撤裝,我就借一下你們這間。」馮適嶼也不知道說真的

還是說假的。


  


  「說得也是,在這裡討論還是不太好。」浮倚自言自語的模樣看上去有些低落,梧殷

伸手想拍浮倚的肩膀、再問他有沒有什麼自己能幫忙的部分,馮適嶼的掌心順手托住他的

手肘,讓他一瞬間無法動彈,錯過了拍肩的時機。


  


  如果是往常的浮倚不可能錯過這個奇怪的動作,然而他今天只是魂不守舍地路過馮適

嶼,在梧殷關門後,自顧自地開始撤裝。


  


  梧殷思考片刻後,難得主動撥通了凰吟的電話,把狀態不對的浮倚塞去給凰吟,再順

便把馮適嶼拉走,讓他們可以單獨對話。


  


  做完這些,梧殷回到車上,鬆了一口氣。


  


  梧殷原本就不是擅長人情應對的人,對上馮適嶼通常就會耗費他一整天的社交能量了

,今天還為了幫浮倚遮掩,硬是聽了工作人員半個小時抱怨,要從凰吟手上逃脫,也需要

費上一點技術和擋箭牌──簡而言之就是心力交瘁。


  


  回過神來,演戲的事情、浮倚的事情、馮適嶼的事情,好像沒一件事跟音樂有關的,

他當初選樂器的時候,選的就不是負責主旋律的,他也總是順著浮倚想做的事情。


  


  梧殷往後靠,不由得又想起gap year那年的事情。


  


  和馮適嶼家不一樣,梧殷家裡的事情只是八點檔裡都不會出現的設定,父母先看兩厭

,也沒有人要主動提離婚,即便都住在一起,和分居沒有兩樣,所以他仍舊待在大學時外

宿的租屋處,沒有回家。


  


  和馮適嶼的關係,彷彿是必然面離的畢業一般,他想逃避結局、又想著結束或許就不

會那麼有壓力了。


  


  他以前從不知道,原來被喜歡這麼有壓力。


  


  在學時因為過於親近的距離,梧殷也有過幾段曖昧到分不清楚到底算不算有的暗戀,

不過那些比夏日雨前的水氣還稀薄,在悶到窒息前就消失了,不會再有更進一步的什麼,

更遑論說出口。


  


  他向來覺得自己很平凡,平凡到、已經過了沒可能被任何人喜歡的那條線。


  


  所以,感覺到馮適嶼對他的好感,最開始他只有──


  


  門被打開的聲音闖了進來,梧殷睜開眼,冰涼鋁罐先一步貼在他臉頰上。


  


  梧殷接過飲料罐,視線停留在馮適嶼臉上,馮適嶼的皮膚上浮著一層薄薄的熱汗,下

顎連接著喉結的那條線很好看,馮適嶼吞嚥時喉結向上到墜回的畫面,總是讓梧殷心跳加

速。


  


  其實,其他人會覺得馮適嶼長相平平,只是因為沒見過馮適嶼專注的時候。


  


  梧殷會這樣想。


  


  馮適嶼盯著他、不放他離開的時候,梧殷總是在他的注視下輕易失去了平時的呼吸。


  


  「老師?」馮適嶼察覺到梧殷的目光而順著眼角餘光轉過頭來。


  


  梧殷伸手擋住他的雙眼後說:「你什麼時候才要改掉這個習慣?你讓我總像在犯罪。


  


  「你說、稱呼嗎?」


  


  「還有別的嗎?」梧殷沒好氣地收回手。


  


  馮適嶼笑著問:「不喝飲料嗎?很難得看到有在賣,就買了。」


  


  梧殷望著手中的蘆筍汁,不由得想,也許馮適嶼的年紀,本來應該不會喝過這個的。


  


  馮適嶼凝視著梧殷仰頭喝下飲料的模樣,微低著頭向上望梧殷問:「不會太甜嗎?」


  


  「還好。」梧殷下意識要把瓶子給馮適嶼,結果對方就著他的手含著邊緣喝了一口,

下唇擦過他虎口。


  


  所以,感覺到馮適嶼對他的好感,最開始他只有──


  


  馮適嶼吻上來的時候,清甜的味道讓梧殷想不起來自己被打斷前想到的是什麼。


  


  馮適嶼滑進來的舌頭早已習慣梧殷閃躲的方式,很快讓梧殷緊閉雙眼發出艱難吞嚥的

聲音,梧殷手裡的瓶子也一度拿不穩,馮適嶼接過瓶子放在排檔旁的飲料架,接著更逼近

梧殷,舔拭品嚐他口中所有沾染甜味的黏膜。


  


  梧殷好不容易被鬆開、得以喘息的時候,已經顧不上的唾液要流出來了,馮適嶼順勢

靠過去替他舔掉,接著愛憐地對他的耳朵又舔又咬,直到梧殷壓低聲音問:「你想幹嘛?


  


  「我想在這裡就把諺明弄髒,讓諺明只能喘著說想要我,你覺得怎麼樣呢?」


  


  梧殷一時鯁住,這是什麼發展?


  


  他反應過來對方在調情後,不自在地嘀咕:「別想了,還要接浮倚回去。」


  


  「不接他回去,就可以了嗎?」


  


  這下梧殷要聽不出來也無法了,他防備地推開馮適嶼的嘴唇,手腕也跟著被桎梏。


  


  馮適嶼壓抑的聲線問:「你還要推開我幾次?」


  


  梧殷愣神下回:「我只是想跟你說氣味很難散掉……」


  


  「如果其他都不管,你願意的意思嗎?」


  


  不知為何,馮適嶼眼中看上去似乎有瑩瑩水光,讓他喉嚨一陣難以壓抑的癢。


  


  在馮適嶼之前,他沒理解過被人渴求是什麼感覺。


  


  在馮適嶼之前,他沒體驗過被人所愛是什麼感覺。


  


  新生的所有情感柔軟地包覆著梧殷,另他不由得回想起放手的時候,那種感覺,其實

並不是輕鬆,而是瞬間什麼也不剩的極致空虛。


  


  再也無法前進、停止增長,只是腐敗發酵的情感繞著他,讓他即便考取了,也總會想

起關於馮適嶼的事情。


  


  是了,他想到的其實是──這是終究會結束的不可思議。


  


  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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