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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自創] 別問以後過得多好 16

看板: BB-Love

作者: soroimoon (佟玉)

標題: [自創] 別問以後過得多好 16

時間: Fri Oct 31 04:06:45 2025




  


  梧殷愣了。


  


  什麼叫他要拿什麼交換?


  


  梧殷用錯愕的眼神望向馮適嶼,馮適嶼卻無辜地眨著眼,彷彿不知道他在訝異什麼。


  


  雖然腦子裡確實先閃過了下意識的吐槽:「他不是你負責的嗎?」可是畢竟是和音樂

有關的事情,梧殷憋不住好奇更多,於是沒有指出對方話語的漏洞,反而問:「你想怎麼

做?」


  


  梧殷望著馮適嶼,等著看他要回什麼,馮適嶼抬手的時候,他也已經準備好要將耳朵

留給他而轉頭,所以,馮適嶼突然吻過來著實在他意料之外。


  


  在他反應過來前,馮適嶼已經離開,走往全都面對著錄音間單面鏡露出微妙表情的製

作單位,梧殷沒聽見馮適嶼到底說了什麼,只見主要的音樂負責人沉重地點頭,馮適嶼進

去後,拍了拍霍恩的肩膀,陰鬱狀態的霍恩就走出來了,浮倚追著他,在離開門前望了馮

適嶼一眼。


  


  馮適嶼在浮倚帶上門後,戴了耳機,音效師對著麥克風問:「鋼琴版可以嗎?」


  


  錄音室裡的馮適嶼點頭。


  


  接著直到音樂響起,直到馮適嶼出來,梧殷──不,不只梧殷,還留在聽得見距離內

的所有工作人員都不曉得剛才到底發生什麼事。


  


  突兀的掌聲傳來時,梧殷才如夢初醒,他凝視著朝他走來的馮適嶼,瞬間有什麼即將

衝口而出,如果沒有被製作人打斷的話,梧殷究竟會說出什麼,其實過了那個時間點後,

他也不確定了。


  


  梧殷想起來,以前他從來就沒有聽過馮適嶼唱歌。


  


  沒有過期待,什麼想像也沒有過,只有過去的記憶,順著颱風濕潤涼冷的風吹拂過他

的臉。


  


  第二年的夏末秋初,吳諺明戴著耳機、趁馮適嶼寫練習卷的時候趴在桌上睡,醒的時

候,馮適嶼撐著臉頰、不知道已經看了他多久,吳諺明摘下一邊耳機問:「你寫完了,怎

麼不叫我?」


  


  馮適嶼的指尖越過桌面,輕捏吳諺明的耳垂,拿下他另一邊耳機,沒有回答他的問題

,而問了:「你在聽什麼?」


  


  ──那時候的答案,原來馮適嶼還記得。


  


  聽著喜歡的歌就會叫囂起來的心臟,如今也跳動著令人躁動的頻率,馮適嶼第一次碰

觸他時的心跳聲,彷彿被喚醒了,帶著熾熱的吐息,怎麼也不嫌煩地、以直說以外的所有

方式,表達馮適嶼對他的喜歡。


  


  那是一首,在分開時,強自說著:「能回到朋友的話,其他的也不奢求了。」並自欺

欺人的歌,因為是日語歌的關係,吳諺明當時也沒想過馮適嶼會記下來。


  


  《天ノ弱》的歌詞如今也仍在梧殷的腦子裡迴盪不歇,令他不由得想像、不由得奢望

,在對方身上也曾有過自己未曾察覺的情緒,也曾經對他說謊──面對提分手的自己,馮

適嶼當時並不是真的無所謂。


  


  只要有這種程度的妄念,心臟就還會為此跳動。


  


  梧殷的指尖反射性的輕微抽動了一下,觸電一般。


  


  如果是以前的話,想必自己就能開著玩笑說:「不要讓我產生多餘的期待。」


  


  可是實際聽了馮適嶼的演唱後,在馮適嶼再次主動吻他以後,梧殷已經做不到了。


  


  分明害怕成真,卻也分明希望是真的。


  


  正是因為自己是這樣矛盾的人,無法不因為自己不去傷害馮適嶼,所以一直不願意回

頭面對親自割出的傷口,困在馮適嶼生日那天的雨裡,怎麼也無法走出來。


  


  恍惚了好一段時間後,梧殷才回過神來,察覺到馮適嶼就在他身邊一直看著他。


  


  他遲疑地緩緩望向周遭,大部分的工作人員都不在了,只剩下一兩個還在收拾私人物

品、準備要離開,沒有人關注他們這裡,馮適嶼朝他笑了笑說:「我們走吧。」


  


  梧殷跟在馮適嶼身後,直到坐上副駕駛座,他問:「浮倚和霍恩他們?」


  


  「浮倚說他要幫霍恩特訓,在那之前,會暫定需要對唱的歌先由你和我的版本為主。


  


  「可是我──」


  


  「你之前不是也試音了嗎?為了飾演彀王。」馮適嶼替梧殷繫上安全帶後,便將車駛

出停車格。


  


  梧殷安靜了兩三個紅綠燈的路程後問:「你為什麼唱那首歌?」


  


  馮適嶼沒有回答這個問題,反問他:「你想問的只有這個嗎?」


  


  要問的似乎很多,追根結柢,最重要的問題,他其實不是真的不曉得答案,於是根本

沒必要問,梧殷知道自己只是在逃避而已。


  


  梧殷囁嚅一段時間,好不容易才問出下一個問題:「你真的要演嗎?尚喻戍。」


  


  馮適嶼本已停車要開門,聽見梧殷的問題,門把上的手暫時擱置不動,他有些落寞地

說:「你讓我很為難,光是你記得他的名字,我心底就很不是滋味,我希望讓你在意的人

是我。」


  


  梧殷沉默了片刻後說:「你應該知道尚喻戍是攝政王的名字吧?」


  


  「我知道,所以,只要你說你希望,我就會接這份工作,你怎麼說?」


  


  也太狡猾了。


  


  明知道按照馮適嶼的個性,說出的話雖然真假摻半,會刻意讓他誤解,可是大多數時

候,梧殷以為是自己誤解或想太多的答案,就是馮適嶼的真心。


  


  梧殷努力扯了扯嘴角,還想再努力緩過去:「我又不是真的彀王,怎麼可能在意他。

我記住的人名這麼多,你難道……別開玩笑了。」


  


  「你明明知道我在說什麼。」然而馮適嶼沒有順著他的打算。


  


  所有人都只記得他是攝政王,只有梧殷記住了本名的角色,又是梧殷飾演的角色愛慕

的對象,只是這點程度的事情,就足以讓馮適嶼借題發揮到、直接就是濃重到可以說出口

的嫉妒──梧殷確實知道馮適嶼沒說出來的緣由,可是他不曉得自己該不該信,馮適嶼真

的有那麼喜歡他;信了的話,那和梧殷的初衷背道而馳,況且會心軟到不像話,並藉此傷

害彼此。


  


  最後,他還是什麼也沒能說。


  


  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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